摸著石頭過河是指在情況不明、經驗不足的情況下，從實踐出發探尋改革路徑的一種改革策略。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對于胸有成竹的、思慮縝密的，那就要搞頂層設計；對于心里沒底的、還不成熟的，就摸著石頭過河”。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摸著石頭過河是一條能夠發揮重要作用的寶貴經驗，摸著石頭過河就是摸規律。

改革得其法則事半功倍，得其法就要遵循規律。規律是事物運動過程中客觀存在的、本質的、相對穩定的聯系，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且能夠被認識、把握和運用的。違背規律就會受到懲罰，遵循規律才能干成事。但是，規律又不是輕易就能被掌握的，認識規律需要一個過程，而且只有在實踐中才能加深對規律的認識和把握。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對改革規律的認識，許多就是通過摸著石頭過河、通過不斷實踐探索獲得的，不少改革措施都是由局部探索、破冰突圍再到系統集成、全面深化。

有人認為，改革開放走過40多年歷程，我們已經積累了十分豐富的經驗，對改革規律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刻，現在沒有必要摸著石頭過河。這種認識當然是不正確的。中國式現代化是一項前無古人的開創性事業，既有許多未知領域，也會面對難以預料的風險挑戰，很多問題沒有現成答案，必須通過探索總結新鮮經驗，才能進一步把握改革規律、破解發展難題。這決定了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仍然需要依靠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摸規律。比如，隨著經濟社會發展和人口年齡結構變化，我國總體上已由人口增量發展轉向減量發展階段，人口發展呈現少子化、老齡化、區域人口增減分化等明顯的趨勢性特征，這是以前不曾遇到的新情況。如何通過改革有效應對老齡化、少子化，以人口高質量發展支撐中國式現代化，需要我們在實踐中不斷探索，深化規律性認識。同時要看到，我國是一個國情復雜的大國，國土遼闊、人口眾多，從東部到西部，從北方到南方，無論是風土人情還是資源稟賦、發展水平，都存在較大差異。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作出的改革部署主要是戰略性、前瞻性、方向性的，各地要緊密結合實際，因地制宜，主動作為，找準自身面臨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制定切合實際的具體改革舉措，這也離不開依靠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摸規律。

摸著石頭過河是為了摸規律，那就必須有科學理念、正確方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對已經確定必須取得突破但一時還沒有實踐經驗的改革，要采取試點先行探索的辦法，取得經驗、看準了再推開。對新領域新實踐遇到的新問題，要充分尊重基層和群眾首創精神，鼓勵開拓創新，不斷創造和積累可復制、可推廣的新鮮經驗。”這一重要論述為我們依靠摸著石頭過河摸規律提供了科學指引。摸著石頭過河，不是沒有方向的蠻干，不是腳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而是在遵循頂層設計的前提下，朝著明確的目標，通過試點探索改革的具體路徑，不斷積累經驗、把握規律，進而發揮對全局性改革的突破、示范、帶動作用。依靠摸著石頭過河摸規律，要充分尊重基層和群眾首創精神。改革開放以來，每一個領域改革經驗的創造和積累，都離不開基層和群眾的實踐和智慧。基層和群眾處于生產生活的第一線，對于新領域新實踐遇到的新問題感受深，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多。我們要走好新時代黨的群眾路線，更好依靠基層和群眾的探索形成更多可復制、可推廣的新鮮經驗，深化對改革規律的認識。

《 人民日報 》（ 2024年12月17日 09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