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7日，由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聯合第一創業主辦、第一創業債券研究院承辦的“2019中國債券論壇”在北京東方君悅大酒店隆重舉行。國務院參事、財政部原副部長朱光耀，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朱民，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以及債券發行人、承銷機構、投資機構、研究機構、中介服務機構的專業人士近400余人齊聚北京，展望債市，探討“變革 變局 變通——全球經濟新常態與中國債券市場”。

王芳 第一創業證券股份有限公司總裁

王芳代表第一創業證券進行致辭，她指出，2019年，全球經濟和國際形勢正發生前所未有之大變局，在多邊貿易體系面臨巨大挑戰及逆全球化浪潮背景下，全球主要經濟體面臨經濟下滑風險，中國債券市場也面臨著更加復雜的環境，亟需探討全球經濟新常態和債券市場新動向，尋求中國債券市場的“變革、變局、變通”之路。展望2020年，全球低利率環境將會延續，國際投資者不斷減持債券，而更加青睞以相對較高的收益率水平和國家的信用擔保的中國國債，境外機構在中國債券市場的影響力將不斷擴大。隨著中國債券市場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未來十年仍將會是中國債券市場發展的黃金時期，第一創業將繼續踐行“以固定收益為特色、以資產管理為核心的債券公司”的戰略目標，為中國債券市場的發展做出新的貢獻。

李揚 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

李揚作了題為《中國債券市場的供給側改革》的演講。他指出，我國債券市場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它的規模、結構、影響，以及它對國民經濟的滲透，都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更進一步，我國的貨幣政策、財政政策乃至宏觀經濟政策整體，都會受到它的強烈影響。因此，加強對債券市場的研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重要。目前，中國債券市場的發展存在一些結構性問題值得關注，包括民營企業債券與國有企業債券融資不協調；債券違約向縱深發展，但債權人的保障機制仍然較落后；地方政府債務快速擴張與地方政府債務穩健性、區域協調發展之間的矛盾和沖突愈發突出。針對這些問題，李揚建議，第一，實體經濟要穩中求進，避免不切實際地確定經濟增長目標；第二，改善市場結構，在債券融資方面促進不同所有制企業之間的競爭中性；第三，完善債券違約處置機制，切實保護債權人利益；第四，強化地方政府預算約束，規范地方政府行為，阻斷隱性債務形成機制；第五，慎重對待“財政赤字貨幣化”。

朱光耀 國務院參事、財政部原副部長

朱光耀作了題為《用穩定性戰勝不確定性》的主題演講，詳細介紹了當前全球經濟形勢下的中國經濟。他指出，由于貿易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在全球盛行，極度弱化了多邊的政策協調，很大程度上導致2019年出現了全球貿易增速遠低于全球經濟增速的反常狀況，這值得我們高度警惕。我們要關注歐央行和美聯儲是否推出新一輪的量化寬松貨幣政策。他進一步指出，數字經濟代表著全球生產力提高的未來方向，但與其密切相關的數字稅收、數字貨幣等仍存在極大的不確定性，亟需在全球進行政策協調。他表示，在諸多的不確定性挑戰下，2019年中國依然是經濟增長速度最快、對全球經濟增量貢獻最大的經濟體。中國改革開放所帶來的巨大推動力，特別是近些年在數字經濟方面的發展，都為我國產業升級、全要素勞動生產率的進一步提高創造了機遇。

朱民 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

朱民以《后危機時代：全球債市和股市的分離》為題發表主旨演講，他指出，2019年美聯儲開始降息，這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的標志性事件，意味著全球經濟進入后危機時代，這是一個低通脹、低利率、低增長的“日本式衰退”時代。在此格局上，我們認為未來兩年的整體利率水平還將下行，寬松的貨幣政策會繼續推高股票市場、下壓債券市場。而從長期看，我們仍然處于一個大的利率周期內，且可能會延續相當長的時間，這給債券市場提供了巨大的挑戰，也提供了巨大的機會。此時，中國的債券市場、中國的利率水平會變得非常有吸引力，明年可能是外資進入中國資本市場的“大年”。

論壇下半場為“市場篇”，與會嘉賓圍繞“2020全國宏觀經濟展望與中國債券市場”議題開展了精彩的探討。

主持人：王皓宇 第一創業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研究所負責人兼衍生產品部負責人

周榮芳 銀行間市場清算所股份有限公司黨委副書記、總經理

周榮芳指出，2019年我國債券市場呈現良好發展態勢，截至2019年11月末，全年累計發行債券40.4萬億，托管余額達97.6億元，是全球第二大債券市場。中國債券市場對外開放穩步推進，國際評級機構進入銀行間債券市場開展業務取得實質性進展，銀行間債券市場持續納入國際指數，投資人直接入市、通過債券通渠道入市規模持續擴大，境外投資人參與程度提高。目前，我國債市違約水平總體并不很高，市場化、法制化的違約處置配套機制建設，為風險處置提供出口，有助于市場健康發展。她表示，金融基礎設施是金融市場穩健、高效運行的基礎性保障，是實施宏觀審慎管理和強化風險防控的重要抓手。未來，上清所將積極開展兩方面的工作，一是推動建立金融基礎設施統籌監管框架，二是有序實現債券市場基礎設施的互聯互通。

劉勁松 工銀理財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

劉勁松指出，2019年，我國資管行業出現“新格局”，銀行理財發展出現“新變化”，銀行理財子公司在未來轉型發展中也將踏上“新征程”。為推動銀行理財子公司穩健發展，理財子公司必須迅速構建一套行之有效的核心經營體系，同時著力提升與之對應的核心能力。具體而言：一是要打造雄厚的合格投資者體系，強化專業的渠道和客戶服務能力；二是要打造布局完整、特色鮮明的產品體系，強化專業的產品管理能力；三是要構建以大類資產配置為核心的投研體系，強化專業的配置與投研能力；四是要塑造全面有效的風險管理體系，強化全流程主動風險管理能力；五是要融合前沿科技應用，推動理財子公司創新發展。

李剛 鵬揚基金副總經理

李剛表示利率將呈短期震蕩、長期下行之態勢，并總結分析了國內外經濟境況。第一，2019年美聯儲貨幣政策出現新范式，以預防式降息取代了根據失業率變動的被動式降息的操作；總統連任將對股票市場造成政策性利好，但選舉期間聯儲貨幣政策往往趨于中性。第二，隨著半導體行業回暖，全球制造業呈弱復蘇態勢；得益于終端需求、融資環境與信心的改善，中國制造業投資或將于一季度后企穩。第三，通過勞動力人口與利率的關系來看，勞動力增速的持續下降使得我國乃至全球范圍維持長期低利率的狀況；短期來看，明年經濟或將弱企穩，利率下行空間較小并呈震蕩趨勢。2020年債券市場或將延續2019年可轉債收益大于信用債、大于利率債的格局，且資管凈值化產品的發展將對債券市場發展產生深遠的影響。

尹占華 第一創業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資產管理部負責人

尹占華認為，在內部經濟結構不良、宏觀杠桿率過高、維持匯率相對穩定以及外部貿易戰等因素的掣肘下，我國政策空間有限，經濟中長期將面臨較大的下行壓力，大體呈現“L”型的情況震蕩下行。另外，在通脹大概率呈現結構性的情況下，基本面對債市長期有利，所以調整就是機會；但在逆周期調控、工業補庫存、明年初基建加碼、房地產邊際放松以及減稅降費等情況下2020年初我國經濟可能呈現趨勢性下滑過程中的階段性企穩。預期2020年股債都有結構性機會，但空間有限。低增長、低通脹必然帶來低利率和低波動，未來具有確定性收益的資產會更加稀缺。所以，自下而上精選個股或個券會更有效。債券方面，暫時啞鈴型配置，短期限資產主要看好部分優質AAA地產及ABS，以及少部分中等城投，特殊資金可以考慮精選高收益債或垃圾債；而長期限資產可以考慮20年以上利率債和7年期以上超AAA信用債。可轉債目前大部分估值偏高，但仍有一些有較大潛力。股票方面，現金牛型的大盤藍籌性價比高于債券，可以重點配置。

會上同步推出《中國債券市場 2019》，該報告是由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第一創業、第一創業債券研究院聯合出品的中國債券市場年度報告。

（本文根據會議現場嘉賓發言整理，未經嘉賓審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