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達：退而不休 譜寫華章

主編《中華大典·明清文學分典》，校注《水滸全傳》、《東周列國志》和《元散曲新選》，武漢大學文學院教授吳志達在退休后，以一系列成果為其晚年譜寫著精彩華章。生活和學術歷經(jīng)坎坷的吳志達，一直有個念頭，盡可能把失去的時光爭些回來，退休后的他平均每年著述約百萬字，被學界稱為“退而不休”的教授。

回想往事，吳志達非常豁達。“人身處逆境，只要自己不倒下，經(jīng)受艱難困苦的磨煉，不一定是壞事。”

坎坷人生亦財富

1956年，吳志達畢業(yè)于北京師范大學中文系，接著在武漢大學攻讀古代文學碩士學位。其間，他為自己設定了學術愿景：每年發(fā)表一兩篇論文，學位論文以專著的形式出版。1957年，他的第一篇論文發(fā)表，沒承想，再次署名發(fā)表論文已是20年后的事情了。

1959年，吳志達在畢業(yè)離校前夕，被當作“右派”下放勞動。后來，留武漢大學中文系資料室察看，并逐漸承擔教學工作。20世紀60年代，他協(xié)助編寫了60萬字的《宋元明清文學史》講義教材，當時的系主任一字不改印發(fā)給學生，認為吳志達“業(yè)務上可用”。

回想往事，吳志達非常豁達。“人身處逆境，只要自己不倒下，經(jīng)受艱難困苦的磨煉，不一定是壞事。”置身資料室，使他有機會博覽典籍；在“五七”干校，空閑時閱讀《舊小說》，激發(fā)了他研究文言小說的興趣。

老當益壯修大典

1994年4月，吳志達曾經(jīng)的導師程千帆邀他擔任《中華大典·文學典》副主編，兼《明清文學分典》主編。此時，吳志達即將退休。面對這一邀約，吳志達認為正是以學報國之時。

吳志達積極地投入了編纂工作。“雖然稿酬偏低、任務重、難度大、周期長，但值得為之奮斗。”回憶起那段日子，吳志達感慨地說，“日夜工作，常常是晚上12點之后才去睡覺。”他每天早起到武漢大學老圖書館查找資料，晚上在家整理。因為引用很多未經(jīng)整理的善本書，他還需要反復閱讀，最終確定引用內(nèi)容如何斷句。編纂過程中，因為經(jīng)費有限，吳志達為了省錢，從國家圖書館借來《劉楚楨詩序》的膠片手抄。2005年，《明清文學分典》出版。以往的明清文學研究，主要集中于小說、戲曲領域，詩文的研究相對薄弱。吳志達傾注10年心血編纂的《明清文學分典》，在結(jié)構(gòu)上改變了這一格局。

文言小說研究有心得

除了專修大典，吳志達還正式走進了文言小說研究。從宋元至明清，我國古典小說一直是文言與白話并行發(fā)展。但傳統(tǒng)的文學史乃至小說史研究，大都偏重白話小說，對文言小說關注不夠，對文言小說發(fā)展的內(nèi)在規(guī)律、審美追求，文言小說與白話小說的異同，文言小說審美價值，以及它與詩歌、散文、戲曲等文學藝術樣式的關系等諸多方面的研究，較為欠缺。

1994年，吳志達編著的《中國文言小說史》出版，其間，他還擔任多卷本《文言小說》的執(zhí)行主編，選注出版了《元明清文言小說》，完成了《明清文學史·明代卷》等多部著作。

文言小說從原始萌芽發(fā)展到成熟，乃至達到藝術高峰，其間幾經(jīng)融匯變化。“小說”的概念，也在演化的過程中逐漸嚴密起來。吳志達認為，研究文言小說史，不能完全拘泥于“小說”的一般定義。既不能用現(xiàn)代“小說”的概念去規(guī)范古人，也不能被古代傳統(tǒng)“小說”概念束縛。應該放寬視野，盡可能把文言小說的淵源、流變探究清楚。

最近，吳志達在思考文學批評和文學理論的相關問題。他說，“如果天假以年，猶能看書寫字，我想從文史交錯互補的角度寫些隨感短文。”（記者 明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