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聲寂寂讀羅素——紀念羅素誕辰142周年

“多年后，劍橋大學圖書館的一個館員，正提著袋子走來走去，他將把那些不值得保存而應當剔除的書籍裝進袋子。這位館員取出僅存的一本 《數學原理》，站在那里躊躇不決，不知如何取舍……”這時夢醒了，做夢者正是有“百科全書式思想家”之稱的世紀智者伯特蘭·羅素（BertrandRussel）。

1950年，羅素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但他一生的主要成績則是在哲學、數學、邏輯學、教育學和社會活動方面取得的。從1897年他的第一部著作《論幾何學的基礎》問世，到1969年《羅素自傳》第三卷出版，羅素一生共創作了70多部著作。他著述的觀點至今仍被不時地引用。愛因斯坦曾評價道：“閱讀羅素的作品是一生中最快樂的事之一。”回顧羅素的一生，有兩部著作對中國讀者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一是 《中國之問題》（又名《中國問題》），一是《西方哲學史》。

1920年10月到1921年7月，羅素應邀在中國講學，他對中國傳統文化和國情有許多精辟的論述。他在中國文化界刮起了羅素“旋風”，所到之處，受到社會各界的熱情歡迎。北京大學熱情的學生更是辦起了《羅素月刊》，宣傳羅素的論點。孫中山也曾說羅素是唯一一位了解中國的英國人。

羅素結束在華講學回英國后，在英國報紙上發表了不少關于中國的文章，后于1922年結集出版了名為《中國之問題》專著，目的是為西方讀者解讀中國的種種問題，該書一出版也受到了來自中國讀者的廣泛關注。1924年，中華書局發行了由趙文銳所譯的中譯本，書名為《中國之問題》。1965年11月，英文版重印時，羅素增寫了前言。1996年12月，上海學林出版社推出了由秦悅所譯的全譯本，書名為《中國問題》。

該書不僅是羅素唯一一本關于中國的論著，更集中了這位世紀智者對中國問題的種種思考，系統地反映了一個西方進步學者的中國觀，對中國的歷史、文化、教育等問題的許多分析都不失為真知灼見。羅素的許多觀點，在今天看來，依然很有價值。這就是經典著作與偉大哲人的不朽魅力，時間的流逝無法掩蓋其智慧的光芒。

羅素的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十分廣泛，而其中中國讀者最熟悉、最喜愛的則要數羅素另一本重要著作 《西方哲學史》。該書是羅素根據其在美國講學時的講稿整理而成的一部著作，最初的版本于1945年在美國出版，并大獲成功。據《羅素自傳》（商務印書館，2003年10月版，第二卷，第349頁）載：“《西方哲學史》一書之開始寫作乃出于偶然，結果卻成為我此后多年一個主要的財源。當我著手這項工作之始，我沒有想到它會獲得我的其他著作從未有過的成功，有一段時間，它甚至被列入美國暢銷書榜而大出風頭。”

該書的中譯本由英國盧德里奇出版社授權商務印書館出版。首版分上、下卷，上卷由何兆武、李約瑟共同翻譯，于1963年9月推出；下卷由馬元德譯，于1976年6月推出。自中譯本問世后上卷重印了24次，下卷重印了22次，可以說，它是我國累計發行量最大的哲學史著作之一。

《西方哲學史》敘述年代從希臘文明的興起一直到現代的邏輯分析哲學。它最顯著的特點在于不只從哲學的角度考察西方哲學的發展，同時更注重把哲學家放在廣闊的歷史背景中來考察，正如羅素在序言中宣稱，“目前已經有不少部哲學史了，我的目的并不是要僅僅在它們之中再加上一部。我的目的是要揭示，哲學乃是社會生活與政治生活的一個組成部分：它并不是卓越的個人所做出的孤立的思考，而是曾經有各種體系盛行過的各種社會性格的產物與成因。”因此，他要求自己對于一般歷史的敘述要比哲學史家所做的更多。

撰寫學術史專著，材料的選擇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如果沒有細節，作品就會空洞而乏味；如果細節過多，又有過分冗長令人難以忍受的危險。羅素選取了一個折中辦法，這就是只敘述具有相對重要性和影響力的哲學家。如對古代哲學的論述，他對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的重點敘述在全書中所占的篇幅最長。他詳盡闡述了柏拉圖見解的來源，柏拉圖的烏托邦、不朽論、宇宙生成論等內容。他還用了5個篇章來論述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倫理學、政治學、邏輯學、物理學等內容。因此，通過閱讀此書有助于我們了解西方歷史上的一些重要的事件、人物、發展階段及其與特定的哲學之間的關聯，具有深遠的意義。

2014年5月18日是羅素誕辰142周年紀念日。智者雖已逝，但其思想的種子會留下來，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直至永恒。今天，寂寂地重溫羅素留下的著作，感受那穿越時空的精神遺產，也許是對這位不朽文化巨匠的最好紀念。

（作者單位：福建師范大學圖書館）